【编者按】

正在人工智能与人形机器人的一骑绝尘中，中国大学迎来2025。

2025年，注定要成为变革的年份。是以战略敏捷博得战略自动，照样正在延误中错失转型时机，中国大学踏上征途。

人工智能技术怎样赋能学科扶植？人工智能技术给立异人才培养带来哪些启示？汹涌旧事特推出“大学2025”专题，以深切探究人工智能期间的大学之变。

近日，西湖大学徐益明讲席传授、副校长、研讨生院院长、理学院实行院长邓力正在担当汹涌旧事（www.thepaper.cn）专访时表示，立异是西湖大学的教育理念和人才培养方向，亦是这所新型研讨型大学的立身之本。

前不久，西湖大学正式公布针对江苏和上海两地的招生简章，马上激发财长和考生的关注和热议。

今年，西湖大学将首次面向上海、江苏、河南、广东、重庆等5个省市招收本科生。个中，面向上海、江苏和广东展开综合评价招生，面向河南和重庆通过平凡高考招生。招生专业为数学与应用数学、物理学、化学、生物科学、材料科学与工程、电子信息工程、人工智能、临床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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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招生简章，西湖大学正在上海与江苏的招生工具为，身心健康、品德优良、学业优秀、热爱科学、具有立异潜质和科研潜力，到场上海和江苏2025年平凡高校招生全国统一考试的优秀学生。个中，高中学业水平合格性考试7科目（头脑政治、汗青、地舆、物理、化学、生物、信息技术）结果均须合格，选考科目必须包含物理和化学。

上述招生简章特别提醒，该校课程以英文讲课为主，“非英语语种考生请谨慎报考”。

西湖大学因教育理念和人才培养方式异于一样平常高校，其招生简章很快正在网上激发烧议，最让部分考生和家长惊喜的是，学生正在专业选择上具有极大自立权。

据称，退学后，前期以通识教育为主，后期以专业教育为主。临床医学专业，选定专业时候为大学一年级第二学期末（须经医学院审核）；数学与应用数学、物理学、化学、材料科学与工程、电子信息工程、人工智能、生物科学专业，最先选定专业时候为大学二年级第一学期末。录取时，西湖大学不做专业自愿确认，均统一录取正在生物科学专业。正在校期间，准绳上每位学生前往外洋一流高校进行一学期的交换学习。

西湖大学是一所“高起点、小而精”的新型研讨型大学，下设理学、工学、生命科学、医学4个学院。学校全面实施非量化科技评价标准，破除“五唯”（分数、升学、文凭、论文、“帽子”），以国际偕行评价和研讨结果的不可替代性为核心标准，而非以论文数目、影响因子、援用率及人员头衔、奖项、专利等为首要评价依据；保持全职引进学术人才并实行年薪制，不设科研绩效嘉奖，鼓励依靠内活泼力攻关长远性课题。

现在，西湖大学具有247名博士生导师，来自15个国度和地区的百余所高校院所，部分曾正在著名高校长时间任讲席传授、系主任，平均年事不到42岁，最小的不到30岁。

秉承着全新的教育理念、科研和人才培养模式，让这所年青的大学正在很短时候内就取得不俗的科研结果。2018年成立以来，西湖大学先后取得40多项“世界首次”的冲破，个中大部分由青年科学家制造。

AI期间的来临，传统的高校面对前所未有的冲击，立异已成为其连结竞争力的殊途同归。

“立异不但需要伶俐，也需要梦想和激情。西湖大学是一个让人人跟随梦想、施展伶俐而实现梦想的处所。”

这句话是邓力放正在校方官方网站的寄语，更是他的梦想和等候。

邓力系国际著名无机分解化学家，无机催化范畴的首创者和引领者之一。20世纪80年代末期，从清华大学毕业，前往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哈佛大学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1998年，他受聘为美国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University）助理传授并最先自力研讨，2003年，提升为副传授并获得毕生教职，2005年，提升为传授和毕生讲席传授（OrrieFriedmanDistinguishedProfessor），曾正在2011—2014年期间担任化学系主任。2018年7月，他全职到场西湖大学。

他认为，传统高校只要积极拥抱AI，从教学、课程、科研、师资等多方面立异变革，并最终根据学生兴趣兴趣量身定制学习方案，真正实现培养人才之目的，也能力正在猛烈的竞争中锋芒毕露，培养出适应期间进展的立异型人才。

他还表示，大学教育也应当以“AI赋能而非替代”的看法，通过课程交织化、教学智能化、能力高阶化和治理伦理化，构建适应数字文化的新型教育范式，为人工智能期间培养兼具立异力与责任感的优秀人才。

西湖大学徐益明讲席传授、副校长邓力。西湖大学供图

“师生之间应当构建一个平等的学术干系”

汹涌旧事：前段时候，西湖大学公布了正在浙江省“立异班”招生试点的基础上，今年首次面向上海、江苏、河南、广东和重庆招收本科生，您能否讲一下西湖大学正在本科培养方面的特色？

邓力：世界上任何名校的本科生教育都是最重要的，这个阶段的学生头脑很活跃，基础知识和价值体系正正在形成。西湖大学着眼于“培养”两个字，把优秀学生招进来，并非让他们学习高难度课程以后，再进行一场“镌汰赛”，筛选出部分优秀人才。我们的做法是先为学生打下踏实的学科基础，通过对学生兴趣的发现和培养，让他们知道自己究竟喜欢什么学科，不喜欢什么学科，或者什么学科能力激发他们的学习兴趣，怎样的交换活动能力让他静下心来……正在我们看来，进入西湖的每一位学生都是“千里马”，需要发现他们的“伯乐”。

为此，西湖大学不要求本科生提前选专业，至多只是意向，通常本科生大二上学期末，他们才正式选专业，临床医学专业对照特殊，会轻微早一点。不管怎样，正在西湖大学即使选定专业后再换也没什么成绩，这为学生制造了自由和宽松的环境，也有助于他们成长为世界一流学者和领军人物。我们认为，惟有让学生对所选专业感兴趣，他们能力具有学习动力。其次，学校装备了一支最优秀的教师部队，不管学生选定任何专业方向，他们都能正在学校获得最好支持。20世纪50年代，老一代留学回国科学家的支付，让中国博得了与世界强国对话的话语权。正在新期间，我们需要培养一批世界一流的立异型人才，依靠他们进展出新的头脑、技术和实际。

汹涌旧事：早期正在决意加盟西湖大学时，跟施一公校长晤面讨论了什么，你俩哪些教育理念高度契合？

邓力：我们正在很多方面都达成了广泛共识，最根本的契合点是我们都想正在中国开办一所立异型的大学，它能把世界高级教育的经验和做法与中国国情相结合，建成一所我们自己的世界一流高校。

汹涌旧事：西湖大学从开办之日起，被社会各界寄予很大等候，个中很大缘故原由是希望它能正在人才培养模式上冲破传统人才培养的路径依赖。建校以来，学校一批青年科学家崭露锋芒，您认为西湖大学是怎样实现“小规模培养”和“高质量产出”之间的均衡呢？

邓力：正在招聘教师时，西湖大学是从全球局限内选拔人才，因此招聘方式和过程也有所分歧，我们特别重点调查其科研立异能力。为让调查越发科学与合理，我们为每位口试者设立了特设委员会，如此机制正在海内至今仍旧罕见，构成人员既有校内子员，还约请了业内子士和世界顶尖专家一起参与评估。我们不但要调查候选人的现有结果，还要调查他们未来的研讨计划，和研讨计划所反映出来的立异要领与大概的影响力。其次，年青学者入职后，西湖大学会保障其科研的自力性，给予充足的学术自由。他们自行决意实验室事务，包括应当怎样组队、研讨什么方向等等。西湖大学的管理层级对照扁平化，入职后的学者与系主任、院长和校长之间，正在学术上都是平等的。资深传授与年青传授，教学任务都是一样的，这让很多年青学者感觉到平等和自力。好比，我和年青学者有很多交换，但我不会轻易发表评论，更不会指导他们应当怎样完成科研任务。这只是世界著名高校的惯常做法，我们为年青学者提供“师父带徒弟”的培养环境，所谓“师父”通常是世界著名科学家，他们经常与年青学者交换相同，帮助他们一起成长，但正在交换时也很注重分寸，不轻易“指导”，以此正在师徒之间构建一个平等的学术干系。

汹涌旧事：西湖大学积极构建的平等学术干系是怎样做到的呢？

邓力：起首是平等认识。西湖大学有一批卓有建立的学者，他们之以是有建立，缘故原由之一就是他们给所正在范畴带来了新的认知，但他们正在形成新的认知之前，本身自力的设法主意特别重要，当他们认识到这一点，就会以平等的态度对待其他师生。正在培养学生时，西湖大学也同样贯彻学术平等的价值观，正在开学仪式上，通常会让新退学的学生称呼施一公为“施老师”，或者称呼“一公”，而不需要称呼他为校长。此举目的很简单，让学生认识到人人都是平等的，只要如许，他们未来才会不畏权威，勇于质疑，乃至质疑学术地位比他高的人。

我们经常举行高水准的学术讲座，约请世界局限内的著名学者，我所正在的理学院对所有学术讲座都有一个安排，即让受邀学者和两名学生就课题当面交换，此举就是想让学生邃晓一个道理，所有权威学者都是人，不是神，他们正在与学生讨论课题时，也会表现出不相识，有时也一定懂学生所研讨的课题。虽然，他们用自己的雄厚经验和推断给学生提供的意见，一定有太大帮助，但却能促使学生从另外一个视角看成绩。

汹涌旧事：西湖大学的讲堂和学术报告会，是怎样的氛围呢？

邓力：正在讲堂上，我特别夸大学生要针对相关课题勇于提问。我会报告学生碰到任何成绩都随时提出意见；其次，碰到难点时，我会发表意见，但会夸大只是我小我私家理解，希望他们提出自己的意见，让他们知晓自己有权评判我所解说的看法。提问只是交换学习的一部分，而不是用来推断一小我私家的提问水平，或者推断一小我私家，只是表达自己有什么不懂，简单向专家发问而已，哪怕提出的成绩显得无知也很正常。

从我正在讲堂下去窥察，学生的前进很显着，从不敢提问到踊跃提问。我正在每学期课程的最后两周，不再讲解知识，而是列举实例和文献，我会安排一位学生来讲述文献的首要内容、结论及进展，而讨论文献恰好是学生们踊跃提问的平台，学生提问会对照多。西湖大学的整体氛围也是如此，学校开办之初，正在学校举行了很多学术报告，但学生基本不怎么提问，但近几年的学术报告时，学生提问的前进也非常显着，乃至有时老师的提问少于学生。每位学者来访，我们不但安排提问环节，还安排学者与学生一起用餐，借此讨论种种事变，很多学者都反映说西湖大学的学生很活跃。

作为“高起点、小而精”新型研讨型大学，西湖大学受到社会关注。汹涌旧事记者韩雨亭摄

“立异者本身就要对未知不恐惧，对新事物持拥抱态度”

汹涌旧事：近期，西湖大学设立了学科交织与人才培养的专项计划，学生正在到场类似你团队的前沿课题时，应当怎样避免陷入所谓“浅层交织”的困境？

邓力：西湖大学之以是倡导学科交织，最大缘故原由是我们碰到的科学成绩，其本身就要求必须学科交织能力解决，故此学科交织是顺其自然，不需要任何外力推进。我们学校定位于“小而精”，本身就制造了鼓励学科交织的环境。

我正在布兰迪斯大学（BrandeisUniversity）事情了20年，这所大学具有最具有代表性“小而精”的实验室，该校传授迈克尔·莫里斯·罗斯巴什和杰弗里·霍尔因，跟洛克菲勒大学教员（后成为该校副校长、美国遗传学家）迈克尔·沃伦·扬（MichaelWarrenYoung）因发现控制昼夜节律的“生物钟”分子机制，从而共同获得2017年度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他们的合作很经典。起初，他们都是疯狂的篮球迷，经常一起寓目布兰迪斯大学篮球队的比赛。虽然布兰迪斯大学没有专设体育奖学金，无法吸收专业活带动，篮球活动水平很低，却丝绝不能制止他们的热爱。他们正在观赛中相识，经常一起谈天，最终一起合作研讨控制昼夜节律的分子机制，拿到了诺贝尔奖。他们之间的组合，是学科交织以后的结果。

汹涌旧事：您认为，学科交织最重要的是学校提供的大环境吗？

邓力：对，西湖大学积极营造让师生能放心事情、放松交换和跨界交换的大环境，这也是西湖大学为何夸大“小而精”。学校“小而精”，人人自但是然会相识其他同事正在做什么，既能带来对分歧学科的欣赏，亦能自然形成深度的学术来往环境。

汹涌旧事：西湖大学“本博连读”培养机制也算是一种立异之举，本科生正在大一期间进入实验室，很多家长对此很体贴，您以为怎样计划分歧学段的学生参与科研？例如本科生参与实验室科研过程中，将获得哪些特殊支持？

邓力：谈到科研，人人呆板印象是做出了什么结果，正在学术刊物发表什么文章。实则做科研最重要的环节——即问出重要的科学成绩。这不是读书、读文献就可以获得的。大多半时候，只要正在具体研讨中能力提出成绩。催化和化学是以实验科学为基础，我们研讨课题时，经常会碰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从传统界说上看，若没能获得想要的结果，通常意味着失败。但对我而言，我会和学生们一起思索，实验过程中究竟产生了什么，肯定有新的化学回响反映产生，或者材料中含有新的化学物资。而对于新来的本科生，我通常建议他们和博士生一起聊聊课题，并到场课题组集会。我并不急于让他们获得结果，只是希望他们能相识学术前沿，让其对学术研讨有更直观的相识。这对于很多学生而言，他们也会以为过程很有意思，因为天天都有意外发现。

汹涌旧事：这相当于激发了学生自动探索的愿望，对吗？

邓力：对，我正在美国时碰到一位从医学转为做基础研讨的科学家，他是布兰迪斯大学一位著名校友——罗德里克·麦金农。2003年，他因离子通道方面的研讨获得诺贝尔化学奖。他最初是学医出身，本科毕业后，他用四年时候获得医学博士学位，于1985年完成了内科学的专科教育。按道理，他会成为收入不错的医生，但他却并没有成为一位医生，缘故原由是他发现医生要求敷衍了事，每一个步调都照章做事，不能随意立异。尽管医学对社会心义也很重大，但对于罗德里克·麦金农而言，他以为如许太没有意思了，而更喜欢去实验室，因为正在实验室里能连续探索人类未知的器械，充满了不肯定性，而正是这些不肯定性正在他看来才更有趣、更有价值。有鉴于此，他决意摒弃医学，从新返回科学研讨的道路。也因为如此的热爱科学，和因热爱而产生的动力，让他最终获得成功。

汹涌旧事：作为科学家，您怎么对待立异这回事？

邓力：任何立异素质都是基于好奇和发现，包括产业立异亦是如此。所谓立异的设法主意和构思，最初通常会被认为是异想天开乃至是颠三倒四，我们海内很多创业者和企业家，早期设法主意也经常不被人信任，好比马云开办“黄页”、马斯克说电池将替代油车，从前也无人置信，但他们最终保持上去了。这申明，立异者本身就要不惧未知，对新事物持拥抱态度。

汹涌旧事：正在此前招收博士生时，西湖大学采纳“申请+审核”流程，那末怎样识别有立异潜质的非典范学霸？

邓力：现在我们推行的“申请-审核制”做法，正在申请阶段，我们起首调查申请人的大学结果单，这是长时间积存的结果，是我们相识学生学习状况的重要路子。所谓申请，任何人都能够申请，只要给我大学结果单，纵然申请人已经到了一定年纪，同样能申请。这是我们的办学理念。我们认为，不应当对学习者设障碍。实际上，我们也看到过很多成功案例，很多学者都是大器晚成。西湖大学生命科学学院动物免疫学讲席传授、博士生导师柴继杰，他是当下最有造诣的动物免疫学家，他的起点并不高，却从未停止向上进展的趋势，具有如许质量的学术人才，恰正是很宝贵的，他们的履历已经表现出本身强大的自驱力。正在审核阶段，最重要的环节是口试。口试时，我们能准确控制他们学习的效果和对待成绩的态度，我认为这正在博士生学习阶段很重要。

汹涌旧事：你们对“非典范学霸”是不是有推断要领？

邓力：我们通常是根据他们做的事变去推断。好比部分博士生申请人已经有一定的科研经验，我们并非看其科研经验达到了怎样的水平，而是看他们正在科研和课题过程中，是怎样的态度和思索来面对难题和尝试解决成绩。

邓力说，正在实验室里能连续探索人类未知的器械。西湖大学供图

“冷门”和“热门”，关键照样事正在工资

汹涌旧事：西湖大学提出不以论文数目作为博士生的毕业硬性目标，但若没有量化，该怎样去包管教学质量？

邓力：我需要夸大的是，西湖大学并非第一所不夸大量化的高校。我正在哈佛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哈佛大学的化学博士教育既没有课程要求，也没有论文数目的目标，但前提是博士生的导师水平要很高，他知道你的事情是不是达到相应水平。有时，学生某个课题还没完成，或者没有走到尽头，那末导师会根据学生正在研讨过程中的表现予以推断，好比根据他们解决成绩的能力，思维，和课题的难题水平来综合研判，最终认定他们已经满意毕业要求，能够颁发博士学位。这统统的前提照样导师的水平，好比这名导师此前已有优越的人才培养纪录，培养出很多成功的博士生，正在此情况下，学校将会把决意权给予导师。正在海内，西湖大学也不是第一家提出不以博士生发表论文数目作为审核的学校，中国科学院上海无机所就是一家没有论文量化要求的博士培养单位，它是海内培养无机化学人才最好的单位之一。我们不夸大论文数目目标，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余目标，我们只是不想简单地依赖论文量化目标，这既阻碍导师勇敢立异的步调，也影响学生去勇敢立异的愿望。

汹涌旧事：此举相当于给导师和学生精神上都松绑了，对吗？

邓力：对。现在海内科研水平进展很快，已经有一批导师达到很高水平。再者，我国当前有一些政策划定也需要“与时俱进”。因为从前出台规准时，我国的经济实力和学术环境与如今有很大差异，本日中国经济进展和学术水平已显着提高，乃至走正在世界前线，因此是不是仍继续利用简单统一的标准来要求学生呢？这值得我们思索。

汹涌旧事：您怎样对待冷门基础学科的立异？人才评估正在个中扮演的脚色是什么？

邓力：所谓“冷门”和“热门”，关键照样事正在工资。我招聘研讨人员时，考虑的不会是基于他研讨范畴是“冷门”照样“热门”，我更关注他是不是具有志向有能力主攻所正在研讨范畴的核心成绩，每每核心成绩解决了，就会出现“山穷水尽又一村”，从“冷门”变成“热门”。我一直很关注能把“冷门”变成“热门”的人，作为人才培养机构，我们需要锻炼学生能正在不肯定性中成长。最初他们所研讨的成绩大概充满不肯定性，但陪同着研讨的深切，赓续探索和赓续提炼，他们能用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举措去解决任何成绩。迄今为止，我已经培养了40名博士生，基本上每位学生毕业，我都市问：回想一下你们现在进入实验室，你敢想象化学的回响反映能如此产生吗？大部分学生都市回覆称：“不敢想象”。基础研讨就应当从不肯定、隐约转向清晰，最终为人人带来新知。正在此过程中，我们培养的立异能力不但实用于学术立异，具有如此能力的人才，完整能胜任各行各业的立异事情，因为他们控制了把未知变成新知、不大概变成实际的能力。纵然是创业，他们也会知道制造怎样的产物去转变世界。任何立异人才都市勇于拥抱不肯定性，未下世界更是如此。

中国社会履历了40多年的高速进展，当前已很难找到一个能连续“旱涝保收”的职业了，墨守成规的事变将渐渐减少，社会进展的节奏太快了，本日所谓的“热门”，五年后就大概变成“冷门”，因此我们要让学生具有踏实的基本功，真实地感觉立异过程、深切理解立异思维，和拥抱不肯定性的勇气。

汹涌旧事：西湖大学给予数学、物理等基础学科的资源倾斜政策，对拔尖人才成长会产生哪些本色影响？

邓力：大学是打基础的学习阶段，而数理化是很多学科和技术的基础。大学毕业，如果物理学得好，一定能正在未来的半导体、芯片等范畴的研讨中施展所长；如果数学学得好，未来从事较量争论机、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研讨会熟能生巧；如果化学基础好，未来进入生物医学、生命健康和功能材料范畴就学得快。同样，我们也很注重倾覆性技术的进展，西湖大学工学院有很多老师都致力于倾覆性技术的进展，这要求他们有深厚的科学基础，如果基础不踏实、思索不深切，肯定无法做出真正倾覆性的技术。

汹涌旧事：正在您指导的学生中，最具立异力的学生，通常具有哪些思维特性？

邓力：起首他们对自己所做的事有不可抑制的热爱。正在我25年的学术生涯中，总共四次左右的冲破和立异，都和学生有关。有位学生超等热爱化学，深夜11点，他见我还正在办公室，便敲门进来和我探究我正正在研讨的课题。他是纯粹的热爱，他根本不正在乎是不是他的课题，正在学术论文上有无他的署名。公然，这名学生厥后正在科研方面很凸起。我还有一位学生，他去了默克（Merck）公司事情，近期，默克公司工艺部发表了一篇制药产业化学分解的标杆性论文，正在世界产业界和学术界都引起很大惊动，这篇论文共有几十位作者，他是第一作者。我认为，一位优秀的学生不管到任何行业，他们都能成为行业首脑，并且能从新界说行业。热爱、担任任和能担大任，做成以后又给予他们更多勇气，去挑战更大的难题，因此实现了良性轮回，永远立于前沿。

公布于：上海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