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5-05-22 11: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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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近来阅读了《转型城镇:一场应对气候变化的社区实验》这本书,它详细介绍了日本藤野作为转型城镇(Transition Town)的社区实践经验。

    最后我是通过法国纪录片《明天》了解到转型城镇的理念。创始人罗伯·霍普金斯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观点:虽然人类善于在灾难电影中设想自己灭绝的种种情景(核爆、瘟疫、僵尸和机器人),但在面对真实的末日威胁时,我们每每看到的是更为平凡而悲惨的画面。但是,霍普金斯指出,世界末日危机其实也是重生的契机,而转型城镇模式就是如许一种重生的方式。

    《转型城镇》的译者Fancy和可连续平台“零活实验室”的老汤都曾实地走访藤野,积存了雄厚的一手窥察。他们不仅存眷这一理念,也在日常中践行可连续生存方式。我与他们探讨了转型城镇及藤野模式带给我们的启示。

    《转型城镇: 一场应对气候变化的社区实验》, [日]榎本英刚著,朱惠雯译,中译出版社2025年2月版,250页,79.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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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蓓佳: 大家好,我是老汤,我是现在生存在北京的郊区,是一位可连续生存的践行者。

    Fancy: 大家好,我是 Fancy,也是这本书的译者,我叫朱惠雯,我生存在日本东京,开展中日在可连续范畴交流。当然我生存当中也尽大概去完成可连续。很喜悦认识大家。

    藤野天然风景。图 老汤

    藤野初印象

    Fancy: 我是去了藤野之后才了解转型城镇的概念。2017年,我们机构筹备在日本举办东亚可连续范畴交流活动时,日本火伴加藤大吾——《转型城镇》书中“3·11”地震章节的配角——将我们介绍给转型城镇藤野。

    我们原计划在富山脚下的营地举办活动,但未获资助。这反而成了机缘,让我们离开藤野。令我不测的是,首次打仗并不如设想中热忱。只管我们都致力于可连续社会,但接待我们的小山密斯——藤野紧张的窗口人物——异常谨慎地核实我们的理念是否真与他们一致。

    她起首谨慎地将我们举荐给当地“长老”式人物,而非转型收集成员。在得到认可后,才逐步介绍我们给其他火伴,如朴门中心等,末了才正式开始合作。

    这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如今作为《转型城镇》的译者,经过多年交往,我理解到这正是他们的核生理念——恭敬当地文化和住民,致力于与当地机构建立连接。第一次打仗就让我深刻体会到了这一点。

    汤蓓佳: 我是在2023年9月第一次到访藤野的。此行契机是因为我不停在践行低碳生存,同时从2016年开始发起了一个名为“零活实验室”的平台,致力于传播和倡导零碳生存和可连续的生存方式。在这些活动中认识了圈子里的一些火伴。去年,社区火伴(PCD)构造了一次参访团,目的是了解转型城镇在藤野是怎样落地的,以及他们的一些实践活动,我有幸参加了这个参访团。

    我在去藤野之前已经做了一些配景功课,读过了《转型城镇》的繁体版,了解他们在当地的一些详细实践。所以我是怀着很多了解和期待去的。

    当天从东京郊区乘汽车前去藤野,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仅仅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就从高楼林立的CBD离开了一个山野风情的小镇。这种场景的转换让我感触异常愉悦。下车后,看到的景致与《转型城镇》这本书封面上那幅有山野风情的插图异常类似。

    另外一个与我设想不同的点是,当我读这本书时,会以为藤野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当地住民对转型城镇这个概念一定异常拥护,或者会看到很多宣传点。但真正到了藤野后,发现这里异常低调,看起来与其他小镇没什么不同,就是一个安静的郊外小镇。

    在与当地人打仗的历程中,我逐渐邃晓了转型城镇对他们来说是生存的一部分——是他们天天在做的事情,或是业余时间参与的活动。大家并未将它当作一个必要高调宣传的口号。这一点让我感触不测,但在后续的交流中,我逐渐理解了转型城镇对他们的真正意义,这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感触。

    Jing: 听完两位分享,我感触藤野和参与转型城镇的人都相称低调,不锐意宣传他们的理念。这引发了我的好奇:他们究竟如安在当地实践?

    书中提到藤野最后通过艺术乡建吸收了新住民。我想晓得藤野在日本是怎样的存在?参与转型城镇的人是新住民还是原住民?如果是新住民,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选择在藤野生存?又为什么藤野成为了转型城镇的落脚点?

    汤蓓佳:在藤野这个转型城镇中,发起人是异常紧张的脚色,也就是这本书的作者榎本英刚先生。榎本先生在英国生存时打仗到了霍普金斯提出的转型城镇概念,受到启发后,想把这一理念带回日本。他返国后选择了藤野作为落地点。

    为什么是藤野呢?一方面,藤野有艺术乡建的配景。30多年来,当地政府就开始采用一系列举措,吸收艺术家到这里创作和生存。另外一方面,藤野有一所华德福学校,许多家庭为了让孩子上这所学校,从其他处所搬到藤野假寓。别的,还有朴门中心吸收了许多人前来进修关于朴门永续农业和设计的课程和做法。

    这些因素吸收了很多新移民或新村民搬到藤野生存,构成了一个多元的人群。这种多元性使得不同生存方式和理念能在这里交流汇合,创造了一个开放的土壤,让新事物有机会在此生长。

    我们打仗到的那些在藤野实践转型城镇理念的工作小组成员,都带着各自不同的配景——有曾经的建筑师,也有原本在东京上班的人。他们选择离开藤野,与榎本先生和其他火伴一起索求。

    一个紧张的点是,藤野对他们起首是自己生存的处所,他们与这里有很强的连接和自主感。有了如许的连接,大家才会自发地思索“我可以为藤野做些什么”或“我能为我的社区做些什么”,进而开展书中提到的种种转型实践和操作。

    Fancy:关于藤野在日本的存在,就像中国一样,现在中国也有几个可以或许吸收外来人的处所,包括老汤所在的辛庄,都是有了一定氛围后,更简单吸收更多有相同理念的人。藤野也是在已往很长一段时间里慢慢积存,培育栽培提拔出能接纳更多追求可连续生存的人的环境。

    我最早被介绍时,他们说藤野经历了三个阶段:一开始是艺术乡建吸收了许多艺术家;然后在艺术氛围的孕育下,像朴门中心、华德福学校如许的创新机构加入;到了第三阶段,也就是“3·11”地震之后,更多对当宿世存方式、能源利用及不可连续状态无意识的人也搬到这里来。

    藤野吸收的人群首要有两种:一种是对自己的生存方式想要转变的人。另外一种是因为藤野离东京市中心不远,大概一个小时多一点的电车车程,所以有些人虽然向往天然,但仍需在市中心工作,他们选择家在藤野,工作在东京市中心的生存方式。有趣的是,即使是第二种人群,因为生存在如许的环境中,也会徐徐被当地的种种活动所吸收,产生转变。所以大抵有两类人:一开始就无意识想要参与社区活动的人,以及在这个环境中逐渐转变的人。

    社区货币

    Jing: 我对书中的社区货币特别感兴味,因为我记得在纪录片《明天》里就看到了一些社区货币的案例。藤野的社区货币是什么样子的?在当地它是怎么运作的呢?

    汤蓓佳:我们这一次在行业访问的历程当中,看到了两种社区货币,一种就是书内里花了比较大篇幅介绍的,也是我自己本人很感兴味的,叫做“万屋”。这个货币跟我之前理解到的社区货币不太一样。我最开始是在明天谁人纪录片里看到托特尼斯小镇上自己印的社区货币,自己想印多少面额,就印多少面额,谁人21块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转型城竟日本藤野的存折型社区货币。图 老汤

    但是在藤野,我们看到的社区货币形状不太一样,它是用一种叫存折式的社区货币。我们在藤野那天请了社区货币的火伴给我们做介绍。池边先生是社区货币小组的成员,他每个月都会给藤野当地的住民做一次介绍会,跟大家申明社区货币的运作方式。当天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很多生存在藤野对社区货币感兴味的人也在听这个分享会。

    这种存折式的社区货币,加入会员后你会得到一本存折,存折里会有进项和进项。这个社区货币是为了促进藤野当地住民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所以利用时你必需与他人建立联系。

    你可以用在现实物品上,也可以用在技能和服务上。比如我要出门一两天,家里的猫必要照顾,我便可以通过他们的“邮件组”(类似微信群)发布音讯寻求赞助。如果有人回应,我们便可以达成一致前提。

    完成交易时,我和对方都有存折,我请对方帮忙,我的存折就要减。减多少金额由我俩协商决定。我会在存折上写明日期和事项,标注减少金额(如5000日元),对方必要在我的存折上签名,我也要在对方存折上签名确认他加了相应金额。

    池边先生特别提到社区货币有很多不同形状。创造社区货币时,必要起首思索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对付藤野来讲,他们希望看到当地资本(人的能力、技术、智慧)在收集里活动,构成相互支持的收集。转型城镇的社区货币小组采用了存折式货币,因为他们最注重人与人之间的链接和收集搭建。

    别的,藤野还有一个叫飞龙的艺术家小社区利用纸币方式的社区货币。我个人以为存折式社区货币异常新鲜,应用处景雄厚,不只是作为采办的替代货币,它包含了很多人际互动元素。

    Jing: 谢谢老汤的分享,感觉这种存折式的社区货币一下子翻开了很多大概性,好像什么都可以写在上面。你们有没有看到别人的存折上大概会写什么样的需求,或者他给别人供应过什么什么样的服务?

    Fancy: 我以为这像跟人交往的日志,展示了人与人之间的连接方式。藤野的做法与其他社区货币不同,他们有明白目的,没有效既有概念来推行。

    小山密斯带我去一个面包房时展示了社区货币的运作方式。一个天然酵母面包在外面卖约500日元,在藤野可以部分利用社区货币支付。因为面粉、原材料必要用日元从外地采办,所以这部分仍需日元支付,而店家的劳动力则用存折式记账。

    这是个很有趣的系统,最有趣的是他们对存折余额的立场:不管你是存了很多还是欠了很多都没必要忧郁。因为整个社群全部人的存折正负加起来等于零,所以是没有成绩的。不是个人的正负值,而是全体的平衡最紧张。这冲破了我们传统对款项和货币系统的看法。

    池边先生曾问我们:“你晓得我们这群人内里谁欠债欠得最多吗?”答案是小山密斯。

    小山是转型城镇的窗口,可以打仗到很多人,特别是新人。她是最了解大家的人,同时也异常善于挖掘他人身上的能力和资本。她的存折上“欠债”最多,也正表明白她积极地利用同时也开发了他人的能力和资本,并让他人也可以看到,从而产生更多的活动。

    这个社群最紧张的是资本活动,如果不活动,货币自己没有意义,它只是活动媒介。像小山如许的人让社区活动活泼起来。这给我们一个新视角:我们常以为有钱人和没钱人有崎岖差距,但现实上人与人是对等关系,正因为有需求才有供应。

    存折纪录全部交易内容对新加入者异常敌对。有些交易内容不是罕见的采办物品或服务,更像朋友间互助。我曾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纪录这些大事,他们解释说如许能让更多人看到这些交往。人与人的交往大概只基于个人关系,但通过纪录,未参与关系的人也能分享到优点,特别是外来者能疾速了解社区有哪些人、资本和需求,更好地融入。

    新加入的人带来新视角和服务,也让原有住民受害。比如外国人或有非凡文化配景的人到来,一般社会对不同者会有鉴戒,但通过社区货币系统,这些人独特的资本受到重视,大家徐徐构成迎接异文化的立场,创造了开放包容的氛围。这是藤野存折式社区货币的特点。

    Jing: 这个社区货币真的冲破了我们惯常对货币的认知,它纯洁基于需求和怎样满意需求。老汤提到的定价方式也很特别,就是两个人探讨“这个大概多少钱便可以”,没有遵循传统经济系统中的等价互换概念。我们已经习惯于把统统与固定价格匹配,通过市场定价权衡全部器械。现当代界的运转法则,就是按等价互换给全部服务和需求定价。

    Fancy: 之所以藤野能这么做,它其实是把它和我们寻常一般见到的金融货币体系完全合并来操作的,比如说适才这个面包那样。所以这儿的万物币,其实不能跟日元有对照的关系。比如说100万屋币和100日元,它其实是没有一个对应关系的,很多社区货币多少带着如许的一个性质。它其实是要照顾到现有的货币体系,但是藤野它没有。

    所以我以为它的优点是它可以按照我的心意去决定,我所接受的这个服务也好,物品也好,它的价值,因为每个人他其实对付这些的价值是不一样的,所以他可以用这个方式来确定,乃至于是鼓励大家去确定对方,构成了一种互相赞赏的氛围。就是我用这个来确定你所给我的这个异常紧张,我的感谢包括在内里。因为这个崎岖并没那么紧张,所以我是可以充足地去表达我的这种情感,去确定相互的。

    汤蓓佳: 关于藤野社区货币我还有一点补充,他们的邮件组有明白的利用法则,包括规定了发送音讯的时间段。成员发布音讯后,如有人复兴,双方可转为私聊交流。

    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一旦需求得到办理或服务完成,发起人必要回到群组发邮件告知大家。如许做有两个优点:一是让其他成员晓得此事已办理;二是让社区成员了解到“原来我们社区里有人可以供应这种服务”,加强未来寻求赞助的决心。这种机制完成了他们所说的理念——连续创造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并让这些联系变得可见,让更多社区成员受害。

    当地电力

    Jing: 转型城镇夸大自力创造食物和能源,食物简单理解,但能源办理方案惹人思索。书中提到当地住民建立了“藤野电力”,虽然名称像大企业,但现实概念不同。作者解释“company”原意是“一起吃面包的火伴”,藤野电力实质上是“一起发电的火伴”,而非传统企业。书中重点讲述怎样利用可再生能源,特别是太阳能。与中国首要由政府和企业推动不同,藤野是由住民自发安装太阳能装备。这很令人惊讶,因为这似乎必要专业知识和技术支持能力完成。他们详细是怎样操作的呢?

    Fancy: 对,藤野的市民电力项目最大特点是通过工作坊方式让普通人亲身体验发电历程,带来“原来我也可以”的愉悦和放心感。这种参与式体验区别于日本其他区域的市民电力模式。

    “3·11”大地震后,日本人反思能源依赖成绩。传统依靠远距离大型电力公司的模式被认为是脆弱的,如东京电力的电有一部分从福岛核电站或遥远处所传送过来,利用者与发电源之间距离很远,无法感知那边发生的情况。

    所以很多处所开始发展市民电力如许的一个系统,根据当地天然环境特点发展自给电力。世界天然遗产区域可以利用平地和充沛水资本进行小型水力发电,我居住的东京三鹰区如许的普通城市环境,则利用太阳能,我们也有一个三鹰电力的机构,当地住民众筹采办装备,住民或者学校供应自己的屋顶安装设施,进步这个区域能源自给率。

    藤野二者都在做,他们一面供应专业的太阳能发电服务,也通过工作坊让普通人打仗能源临盆。住民可以利用小小的太阳能板和储电器为电脑充电,用自己发的电工作。虽然这种小型装配发电量有限,但藤野工作坊已推广至天下各地学校和社区,首要目的是转变人们的能源意识。

    汤蓓佳: 你是不是自己做过一个发电装配?

    Fancy: 没有,其实不停想要,因为我家二楼冬天的时候阳光特别好,我不停想怎样充足利用这个能源。日间很暖和,但因为老房子墙很薄,到早晨像冰窖一样。我想把日间的热能储存下来,但面临两个成绩:一是他们的装配有点重,没车的我难以搬回家;二是太阳能并非完美办理方案,它在制造历程中会产生净化,报废时也会带来垃圾成绩。

    之前跟Jing聊到能源思索时,我认为重点不是简朴用太阳能替代核电,而是要基础思索能源成绩的本质。这关乎我们对生存方式的选择:是否一定必要大批能源来支持现在奢侈的消费型生存,还是可以减少用电,转向利用天然能源。日本现在出现了新成绩,特别是在乡村区域,大型太阳能光伏装配正在侵占森林和农田,引发了环境和社区成绩。这种做法与核电有何区别呢?如果基础思维不转变,只是换汤不换药。

    相比之下,藤野这种小型太阳能装配首要的作用在于转变人的意识,触发人们对能源的思索。它鼓励自给自足,在社区层面进步自给率和韧性,而非简朴地用一种能源替代另外一种。

    Jing: 适才提到的发电工作坊的人,他是专业做这个的吗?

    汤蓓佳: 我们此次在藤野参访时,请到了藤野电力的火伴铃木俊太郎先生给我们做介绍。他是一个特别奇特的人,主业是一名按摩师,他的支出首要泉源是做按摩。

    铃木先生在“3·11”地震之前,家里就已经装了迷你的太阳能发电系统,所以地震期间他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厥后转型城镇的火伴邀请他来办工作坊,教大家怎样制作这种迷你发电系统。这只是他生存的一部分,并非最首要的工作或事业。

    我们观光时,正如Fancy前面提到的,铃木先生不停夸大做这种迷你工作坊并不难。他在现场给我们展示了利用的配件和道理,基本上参加工作坊的人都能乐成制作出小型发电装配。通过这个工作坊,他们想引发大家思索我们与能源之间的关系,以及我们选择的生存方式是否必要更多能源,或者怎样解脱对大型能源的依赖,更多是在进步大家意识层面上的认知。

    他还提到,这种小型自给自足的能源系统,其实是大家自下而上选择越发可连续生存的一种方式。我以为这种对大家意识层面的转变,大概比通过太阳能发电省了多少钱更抓紧张。

    枢纽还是人

    Jing:在这本书里还有很多好玩的活动,比如社区养鸡等等。二位来分享一下你们看到的活动。

    汤蓓佳: 我此次没有机会看到社区养鸡,不过我对食物方面印象深刻的是藤野的两家社区餐厅。第一天早晨,榎本先生、小山密斯和吉田先生等转型城镇的核心火伴在主路边一家木屋小餐厅迎接我们。这家餐厅虽然不起眼、没有大招牌,空间也有限(我们十几二十个人就几乎坐满了),但其氛围让人一进门就感觉到社区的暖和。

    餐厅里摆放着种种宣传册,介绍藤野即将举办的活动和当地构造。冷柜中的饮料、酱料和发酵食品都标有清晰的小标签,注明产品名称、产地和制作者。菜单上供应许多当地农家水果酿制的酒,以及来自本地发酵工作室的种种饮料。

    这家小小的社区餐厅将当地资本、人材技能和生存智慧巧妙串联起来。即使像我们如许的过客,没有现实参与种菜养鸡,也能通过在这里用餐消费,成为社区的一部分,同时链接到许多当地人。

    餐厅中间就是菜地,可自助买菜。图 老汤

    另外一家餐厅是我们住宿的民宿老板在附近开的,空间较大,后面的小山坡上有他们自己的菜地。一些食材直接从菜地送到厨房,再端上我们的餐桌,异常新鲜。这家餐厅的工作人员并非都是全职服务生,其中一位在后厨忙碌的是当地一位艺术家新村民,他每周会抽半天时间来餐厅帮忙。

    餐厅利用的杯子、盘子等用具都不是成套采办的,而是来自当地陶艺家制作的独特作品。这些用具不仅实用,同时也为这些艺术家供应了一个作品展示的空间。

    Jing:感觉藤野这边住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人。其实这本书内里也不停在夸大,完成转型城镇,最紧张的就是人。并且这些参与者要有当事人意识,所以在书里有一句异常精辟的总结: “想做的人,在想做的时候做想做的事,想做多少做多少。”我以为这句话就把转型城镇的精髓就显现出来了。想请二位来分享一下,你们在藤野碰到哪些特别有意思的人?我们也可以不范围于藤野。

    Fancy: 这句话也是我自己特别喜欢的,转型城镇能在日本天下发展到50多家的一个紧张原因在于它的天然性。像我所生存的三鹰,前次老汤来访时,我带大家观光了两个机构,那边的人拥有与转型城镇相通的精神——以为该做就去做,应当保持时就连续下去,必要休息时就歇一歇。

    我与当地一家天然食品店关系特别好,这家店从40多年前的小店不停连续至今,依然保持小范围,但在社区中扮演着枢纽的脚色。食物对社区和个人生存都极其紧张,而这家店就像适才老汤提到的餐厅一样,连续传递着社区内与食物和可连续生存相关的信息资料。只管店面只有约30平米,却五脏俱全,从调味料、蔬菜到生存用品如洗发水、肥皂等日常消耗品都有贩卖,每件商品都是店东精心选择的。

    这不仅是一家时尚的“买手店”,更紧张的是它起到了连接作用,店东与供应商品的人建立关系,又将他们与消费者连接起来,经常邀请临盆者来社区分享他们的工作。我记得野菜村40周年庆典时,来了六七位长期为商号供应食品的人,有做盐的、做酱油的、种大米的,有些年长者还带着承继家业的第二代,比如一位在伊豆岛上制作天然盐的临盆者。

    这家店也成为许多年轻人的进修平台,他们在此工作后成长并开始自己的事业,有的乃至去其他区域如藤野创业。我认识一位朋友,他原本在公司工作压力庞大,身心俱疲,厥后在这家店工作进修,受店东大友先生的启发去实验徒步等新事物,现在已移居到九州熊本山区谋划自己的小生态村。

    这家小店贩卖天然食品的同时,也像一所小型天然学校,不仅员工,社区住民包括我自己都从中受害很多。虽然我长期从事国际交流和可连续发展范畴的公益工作,但与所在社区真正建立联系是通过这家商号,先认识了店东,参与他的活动,进而与社区许多人建立了连接,进步了我生存中的韧性。

    日本有不少如许的人,店东那一代是1970年月日本经济高速发展、公害成绩严峻时期开始参与环境运动的,这些社会成绩触发他们反思生存方式,寻找对人类和天然环境敌对的生存道路。这一代人在日本打下了基础,一代代传承下来,发展成今天如转型城镇如许的收集,在日本各地蓬勃发展。

    汤蓓佳: 这句话切实其实是藤野的宗旨。在我们访问的历程中,我自己印象蛮深刻的是小山密斯说的,她是转型藤野的一个窗口人物,我们在那边的接待路程安排很多都是小山密斯在帮忙的。在我们路程比较靠后的一个环节中,小山密斯来给我们介绍转型藤野整个的发展历程和近况。

    她讲到在2009年转型藤野刚刚启动时,大家都很活泼,这个活泼期约莫连续了4-5年,有很多火伴纷纭成立种种工作小组,做了很多索求。之后,慢慢很多小组进入了一个平台期或比较冷静的阶段。有些小组在这个历程中解散了,有些则不再以转型藤野的名义发展,但依然在做类似的事情。

    到了2016年,他们决定转型藤野这个核心小组可以不用存在了。既然已经把如许的土壤铺好了,有很多人在实验促进种种举措,就不一定非要不停用转型藤野的名号来做事。所以核心小组就中止工作了,不再定期开会。但在去年我们参访时,小山密斯提到她在思索是否可以重新召集工作小组。

    这大概与她自己的生存状态有关系。我们观光了她的家,了解到她已往几年花了时间和精神建筑自己的房子,索求自己的生存方式。现在到了一个新的时间点,她又重新思索召集工作小组,构造大家一起讨论气候变化相关的事情。

    听到她这么说时,我感觉到了转型藤野的精神和宗旨:想做的人在想做的时候做想做的事,想做多少就做多少。正如书中提到的,最紧张的是有想做的心情,这是他们最器重的部分。小山密斯事必躬亲地选择在她想做的时候去举措,而不是作为小组成员必需时刻保持工作状态和高亢热忱。他们很恭敬自己生存的节拍和重心,这一点让我感触很感动。

    国内案例

    Jing:书里给转型城镇的定义是“倡导市民通过最大限度地发挥自身创造力,进步区域的韧性,对不可连续系统解脱依赖的实践性倡议活动”。所以转型更多夸大的是从一个过度依赖外部资本的状态,转向活用当地原有资本的状态。在日本其他处所或者中国国内有没有一些类似的案例?

    Fancy: 先讲一下日本。日本比较早地碰到很多环境成绩,包括“3·11”如许的大变乱,每次如许的大变乱都会引发一些人的警醒,会有很多新的生存方式产生去实验。所以在我所打仗的人内里,在日本天下各地都有如许的社群在实践可连续生存。

    我去得最多的,除了适才提到的天然学校之外,还有一个就是跟藤野有一些类似,在长野县的雪山山脉区域安昙野,以农业为主。那边最早出现了一些叫“循环型生存”的实验,以民宿为据点去吸收人们到这里来生存、体验、进修。

    我认识的“和平之家”民宿,他们就在运营如许的进修课程,比如说整年的课程里,吸收城市里向往乡村生存或向往可连续生存的人,每月一次到这个民宿去体验。每次都会有一些主题,从衣食住行,也包括人的思想哲学各个方面。既有《转型城镇》这本书内里提到的3H(头、心、手)这三点,你可以在那边现实地去进修一些技能,比如说自己来纺线织布、植物染,在衣食住行各个方面可以或许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生存的如许的一些体验。同时,你也会有一些思索。比如说佛学,比如说甘地的一些思想,从基础的处所去看到我们现在社会运营、运作当中为什么会出现这些成绩,它的根源在哪里?跟我们每个人有什么关系?我可以有哪一些转变可以促进这些成绩的办理。但同时它又是一个异常愉快的经历。它是在一个山脚下用朴门的方式去设置设计了整个民宿的户外环境,也有自己和学员一起以土囊为首要材料建筑霍比特小屋,有一些土灶。大家很熟悉的一些朴门的设计都在他们生存当中,在这个历程当中,你会被触发,想要一点点在自己生存当中去实践。

    我自己也有如许的体验,就是平时大概作息特别有成绩,早晨很晚睡昼夜颠倒的状态。如果大家去那边一个周末体验两天一夜或者三天两夜如许的可连续生存的话,其实就会得到调解,然后慢慢地连续到自己的日常生存当中来。在那边进修的一些技术,比如说用水的方式,用能源的方式,在自己生存当中去实践的话,也会有小小的乐成,这些乐成带来的愉悦和满意感,其实是会有一个正向的推动,慢慢自己的生存方式就会产生如许的变化。

    据我所知,像如许的民宿在日本,它也是属于先行者。在长野安昙野这个处所就构成了如许的一个氛围。来自天下各地追求如许生存方式的人就集群集到这里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些特长,让这个社区也变得越来越多元。人们之间拥有的能力资本不一样的话,就会构成很好的活动。

    像如许的处所,在日本各地都会有,构成了如许的氛围。虽然从生齿上来说它还是小众,但是慢慢地在添加。特别是,更多的人平时大概还是限于自己的工作而无法抽身出去,疫情期间,因为有了近程工作的方式,所以也促进了大家转变生存方式的趋向。疫情期间有一个数据,东京出去的人比出去的人要多了,所以这也是一个转变吧。

    汤蓓佳: 我在藤野时常感触莫名的熟悉感,因为我现在生存在北京北六环外的一个小村子,地理地位与藤野类似,从北都城区开车一个多小时就能到达。这个村子的发展历程也与藤野类似:九几年开始有艺术家从城里搬来设立工作室,构成了艺术家村;厥后华德福学校在此开办,许多家长成为新村民,整个发展脉络与藤野有许多共鸣的处所。

    在藤野时,我常自满地向他们介绍我所在的社区,说中国也有如许的村子。这里的新村民也在索求与天然更多链接、拥抱可连续生存方式。多元人群的设法主意与生存在此碰撞,创造了很多大概性:几年前这里是垃圾分类的典范村庄,有纯素餐厅,也有支持散装采办、不利用一次性塑料袋的生态小店。我的可连续生存在这里得到很好的承托,只管我们不用“转型城镇”等名号,但现实生存中能看到许多可连续的闪光点。

    不过两地也有明显区别。起首是生齿活动性不同,很多家庭因孩子在华德福学校上学而搬来,孩子卒业或转学后又脱离社区。其次是土地政策的差异,我们从城里搬到村里只能租村民的房子,无法采办衡宇或土地。而藤野的新住民多是购买了土地,建筑自己的衡宇,将其视为长期故里。我近来经历了房东提前发出房子的打击,让我思索与这个处所的连接是否足够牢固,还是一纸租赁条约就能完全打散。这种对土地的关系大概影响着我们与处所的链接。

    另外一方面,中国近年来推动乡村振兴、优美乡村扶植,政府投入了大批资本。但这与藤野那种自发性、自下而上的转型实践途径不同。政府层面大概更希望疾速打造网红村、优美乡村,采用短平快的工作方式。这与藤野十几年来慢慢生长出来的转型实践在深度上有所不同。

    Jing: 你的房东要把房子发出,是要自己做开发吗?

    汤蓓佳: 我现在租的是一个平房,大概是2000年摆布盖的,就是没有两层楼的那种尖顶屋的那种平房,有北屋、有厢房的这种老房子。这种房子现在在村内里是越来越少了,因为这几年赓续有外来生齿到这边来租住,然后要找房子,你不可思议,房租是不停在往上涨的。

    那这种老房子的话,你大概就是一个院整租出去。但是现在这些村民就发现,如果我把老房子拆了,盖一个两层楼,那么我便可以自己住一层,然后另外一层租出去。有的是直接从院子中间起道墙,分成摆布双方两个院子,要么是两个都租,要么就是自己住一边,然后另外一边租出去。房租也在进步。所以基本上现在大家都在盖楼房,老院子异常异常希少了。

    Jing: 去了很多新村民,现实上把这个处所带火了,然后这个租金一下上来了。大概这个房东也要开始想,咱能不能也从中多赚一点。

    汤蓓佳: 是的。所以我现在找房子就想找一个没那么火的处所,安安静静地待着。

    内在转型

    Jing: 在某种程度上,这个可以链接到我们下一个成绩,就是这种生存的韧性到底怎样呢?体现在哪些方面?因为在这本书内里,作者夸大,韧性大概会是以后期间的一个枢纽词。作者对韧性的一个解释就是不被变化牵着鼻子走。现在老汤显然是在被变化牵着鼻子走了。我们回看已往,特别是疫情以来,韧性确实酿成了一个异常热门的词,越来越多能看到韧性社区、韧性城市这些。你们怎么理解这个韧性呢?

    汤蓓佳: 刚好我处在这个阶段,有很多波动和感觉。面对房子被发出、必要重新找住处时,内心确定有些慌乱,也会问自己:我以后还要继承在村子里改革房子、构建社区关系吗?这内里存在不少不确定性。

    但听你讲话时,我想到了对韧性的一个紧张感觉——生存的内核究竟是什么?我的食物、能源和支持收集从哪里来?从这个角度看,从一个房子搬到另外一个房子虽然居所变了,但对内核的影响并没那么惨重。

    我从2016年开始打仗零烧毁、可连续生存方式,这近十年的索求中,不停在寻找我想要的生存是什么样子、可连续对我意味着什么。在这历程中,谁人内核正慢慢长大,变得饱满丰盈。

    比如食物方面,即使在疫情期间我的生存也没受太大影响,因为食物基本来自村里的小农场——它种什么,我就吃什么。我自己也会在院子里种点菜。当食物泉源有了明白保障,生存就有了底气。

    再说物品,我们村里有二手群,有点像藤野的社区货币,只不过没有存折。物品活动非经罕见,大家必要什么会在群里问:“谁家有这个可以借用吗?”或“有人要出烤箱吗?我想收一个。”我生存中很多物品都来自闲置活动。这让我感觉到池边先生所说的“心的宽裕”——心灵层面的富足,不用忧郁有没有钱买器械,必要时天然会得到想要的物品。

    有了如许的韧性和决心,我晓得即使搬到另外一个村乃至另外一个城市,我也能把内核带去,它会自主生长出许多触角和连接——找到当地的生态农场,找到志同道合的火伴,重建属于自己的支持系统。这就是此刻我对韧性的生动理解。

    Fancy: 老汤的内核已经异常稳定了。我自己理解的韧性大概分两部分。

    一部分来自现实经历的两大灾难:在日本碰到的“3·11”地震和疫情。我很侥幸,因为做交流事业,与许多有韧性的人建立了连接——他们在日本和中国各地,靠自己双手扎实地扶植生存和社区。这种连接让我处在稳定状态,构成了互助收集:必要支持时得到赞助,能支持时去支持他人。这种人与人的连接给了我庞大放心感。当时很多外国留学生紧急返国,以为日本不安全,信息也很闭塞。而因为我和很多天然学校有连接,反而能去灾区参与救灾。当我能做些事情、转变些什么时,感触自己是有力量的,不是弱小的,这给了我很大安全感。疫情期间也一样,它让我与社区、左邻右舍的连接更深,互助关系更抓紧密,至今我仍受害于此。

    除了现实生存的体验,还有精神上的成长。疫情那三年安静的时光里,我开始进修一些释教智慧,从精神上得到了很大自在——感觉到与万物的真实连接,邃晓自己必要的器械并未几,或者说想要的已经拥有。物欲的减少也减轻了对物质缺乏的恐慌,当要求少时,很简单得到满意。这两方面连系起来,构成了我对韧性的认识。

    关于食物,我现在通过一个叫“生存俱乐部”的构造获取有机安全的食物,但徐徐意识到不必要对“有机”过于执着。前提允许时可以追求品质,前提不允许时也能接受现有的统统,这给我带来最大清闲感。

    就像老汤要寻找新住处,我曾经也想去乡村生存,花很多时间找房子,一度异常焦虑,乃至身体出现症状。厥后忽然醒悟:我追求的真是乡村的一幢房子吗?就像一行禅师说的,我现在已经抵家了,我所在的处所就是我的家,就是当下。专注于当下的状态,给了我最大的放心感!这是我对韧性的理解。

    Jing: 我以为二位的分享都特别有意思,冲破了我们从前对韧性社区、韧性城市的理解。很多人一听这些词,脑子里马上想到要建某种器械,加装一些硬件设施,或必要更坚固的房子什么的。当然在某种程度上这些是必要的,但二位更多讲的是个人内心的韧性——怎样理解自己的生存,怎样让内心越发清闲。现在确实很多人在生理和精神康健方面出成绩的几率更大。

    二位也提到了很多链接,不管是机构、收集和人际关系,还有与天然的连接,这些都为韧性打下了基础。今天我从二位身上学到很多,就是谈到韧性时不要只想内在的器械,要更多往内看看,你自己是否真的具有韧性。

    这恰好可以转到下一个成绩:这本书的作者不停索求的成绩是,怎样让人最大限度发挥潜力?在什么样的社会里,人们都能发挥出最大潜力?我印象特别深刻的是书中有一段话:当当代界上最雄厚却利用起码的可再生能源是什么?一般人大概回答太阳能、风能之类,但作者认为,现实上这个可再生能源应当是人类所拥有的创造力,而转型城镇就是在唤醒这种创造力。

    所以这个成绩是想请二位分享,你们怎么看待人的自发创造力?或者说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人的创造力能被激发出来?有没有一些可以分享的案例和故事?

    Fancy: 关于创造力,我想从个人和团队两方面谈谈。

    个人层面,我发现缺乏和成绩每每是激发创造的契机。疫情期间,种种限定让我处于缺乏状态,但恰好是这时我开始思索:如果没有这个器械,能用什么替代?比如能源成绩,万一东京停电了怎么办?这促使我转变了家里的电力供应商。日本“3·11”地震后,普通人可以选择电力公司,我选择了一家60%利用天然能源的公司,进步了我的能源安全性。如果没无意识到成绩,我不会有如许的举措。

    疫情给了我时间在院子里栽培,但发现自己没什么园艺先天后,我转而进修寻找和利用可食用的野草。这就像水流,它会流向有凹陷的处所。当生存中出现空缺,新的设法主意和大概性就有了生长空间。

    团队层面,创造力必要生理安全感。在社群活动中,互相确定、互相激发的氛围尤为紧张。当你感触安全,才敢分享那些大概被认为奇怪的设法主意。比如我提出一个主意,对方回应“太好了,我们碰运气”,这种确定带来的愉悦感会促使你产生更多设法主意。这是一种正向循环,让创造力赓续加强。有火伴一起创造时,整个历程变得更有趣、更顺畅。

    简朴说,创造力既必要成绩和缺乏作为催化,也必要安全和确定作为土壤。

    汤蓓佳: 顺着Fancy说的团队创造力,我异常认同一个安全的环境很紧张。我想分享零活实验室团队的例子。

    我们是一个特别的团队,成员分散在天下各地,以自主、共创的社群方式集结起来。我们在很多城市都有自己的社群,这些社群的群主或小队长都是自发想在当地做些事情的人,成为了当地社群的领头人。他们在线上构造讨论,在线下开展各式各样的活动。

    这些活动体现了藤野精神——大家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开展社群活动,没有严酷的checklist或模板,没有规定说零活实验室的活动“必需长如许”。

    我们还有很多自发集结的工作小组。比如播客组由几个分散在不同处所的火伴组成,每月一起制作一期节目。念书会小组也是如此,有些成员乃至从未见过面,但大家通过线上合作一起选书、设计活动方式,都是自主创造的历程。

    在这历程中,团队支持异常紧张。大家晓得我们是以团队方式做事,可以互相补位和支持。另外一个枢纽点是没有对错之分。我们和藤野做的事情都是新的索求,没有标准答案说“这条路是对的,那条路是错的”。大家都在摸索前行,这自己就是创造的历程,是“实践性的倡议活动”。没有KPI,也没有对错,只要你想做便可以去做。如许的氛围让大家很放心地创造,不像在卷的环境里必需达成业绩目标或对谁有交付要求。在这些新型实践中,零活实验室只是一个例子。我们身边有很多火伴都是如许自在生长的,如许的团队能带来很多新鲜的大概性。

    Jing: 说到创造力,我想到一个日本的案例。我从前在媒体工作时去采访过一个叫“”的处所。去之前我完全没概念,还以为是建得挺好看的公园。效果到了那边,发现就是一片空地,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只有很多树,树下有几个座椅,就如许。我当时很疑惑,这怎么就算是公园了?

    厥后跟他们聊了才邃晓,这个公园正是在挖掘人的创造力,特别是小孩子的创造力。他们认为正是在如许一片空地上,小孩子能力创造自己想要做的活动。比如他想挖个坑,便可以挖了,然后把土搬到这边,回头再搬已往;或者想捡些树叶做点什么,都可以。

    那时我才倏忽理解,这就是“草原公园”的含义——人真的可以在内里自在索求想做的事情。很像Fancy说的,因为这里“没有什么器械”,所以你才可以创造新器械出来。

    这也符合书中不停夸大的:人们发起活动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自己的热忱负责”。既然发起了某事,就在自己能力范围内顺势把它做完。我以为特别有意思,正是这些空间、这些不敷的处所,让人能在其中发挥创造力。

    现在大家都在抱怨是打工人、社畜,像机器一样“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工作历程中没有任何创造力可言,所以越来越感触无聊。在如许的大配景下,我们想转变,不再只是工人、工具人的脚色,最枢纽的大概就是怎样激发创造力。这本书大概能供应很多答案。

    末了一个成绩是,如果看完这本书,你大概会很向往这种生存。那么很多人会问:我怎样能找到如许的转型城镇?或者说我们能怎样来创造自己的转型城镇呢?

    Fancy: 我以为在瘠薄土地上创造新事物确实比找到现成的更难。就像榎本先生,他最后也是先找到了支持他的火伴。

    每个人头上其实都有根“天线”,既领受也发射讯号。要主动搜索,找到同频的人。去参加念书会、观影会或其他与转型城镇相关的活动,在这些处所碰到志同道合者的几率更高。在愉快互动的环境里,新设法主意和机会天然会出现。记得把自己的设法主意表达出来,与同样“竖起天线”的人连接,如许能力一起向前。

    国内现在有很多相关社群,像生态村、零活实验室、天然学校等。你可以先参加一次活动,以为符合就继承参与。去得越多,你的能力越强,找到火伴的大概性越大,对自己要走的路也会越来越清晰。

    事情没有设想得那么难。可以从小处,从有趣的体验开始打仗,如果感兴味,大概更多地去了解,去进修相关的技术和知识,然后你会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清晰和自信,从而可以去开展一些举措。如许走下去,乐成的大概性会大得多。

    汤蓓佳: 我特别喜欢Fancy用的“竖起天线”这个描述,真的就是当你想要接近、想要索求时,把天线支起来,你就会领受到信号。

    如果问有哪些构造团队在做类似事情,国内真的异常异常多,几乎每个城市都有。我很鼓励大家去搜索身边的资本,它们不一定叫“转型城镇”,大概是做可连续生存或者你感兴味范畴的社群和团体。去跟他们一起玩耍,参加活动,在这个历程中,你会对自己想要的生存图景越来越清晰。

    书里提到关于内在转型的部分很紧张。转型城镇并非说每个人都要去找一片处所、一座山或一个村子。即使只是你自己内心发生变化,你也已经开始转型了。感兴味的话可以回头再读念书中这部份内容:怎样通过对自己内在的关照,起首照顾好自己,然后再去和同频火伴建立线上或线下的支持收集,逐渐找到属于自己的转型天地。

    发布于:上海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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